“七阿哥怕冷年纪又小,臣妾就没有带他出来。”

看着两个小丫头在跟前玩手绢,玩木马,我心里忽然觉得有一阵暖意,却在迎面望向华贵妃那张堆满笑容的脸时骤然消失。

年羹尧的事,很棘手。毁去年家,却保年世兰,难度很大。

周宁海突然进来,拖着一条腿走到华贵妃身边耳语了几句,吓得她立刻站起来。

“什么!”

华贵妃眼中瞬间涌出泪花,整个人担心到颤抖,转向襄嫔,“甄远道弹劾哥哥的家奴魏之耀,说他声势煊赫,仗势欺人。还有瓜尔佳鄂敏,弹劾哥哥挟川北总督王允吉之子为人质,命他于军前效力。这不是笑话吗!哥哥那是抬举他,才肯让他儿子跟在身边打仗,否则这军功还能从天上掉下来砸到他头上啊!”

皇上忌惮年羹尧,哪里顾得上事实如何?更不用说年羹尧掌管军权多年,皇上早就有意收回了。

襄嫔看了我一眼,微笑着哄道:“娘娘,前些日子皇上对太后说的话,您忘了吗?皇上不准前朝和后宫瓜葛着,娘娘此时情急为年大将军求情,岂不是火上浇油?”

华贵妃镇定了一些,踉跄地坐回椅子上,忍住慌乱严肃道:“本宫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襄嫔继续安慰道:“娘娘,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娘娘何不先探探虚实,看看弹劾之事究竟有几分真假,也好以作应对。如今咱们对外头的事懵然不知,贸然求情只会引火烧身。若是连娘娘都牵连进去,还如何为大将军说话呢?”

“是,周宁海你去打听打听,魏之耀是怎么一回事。”

华贵妃连忙听劝地点头,手却抓着梨木把手死死不敢松开。

“嗻。”

“娘娘,这些日子娘娘要多顺着皇上些,千万不要急着给大将军求情。娘娘是将军和家中子侄女眷唯一的指望,定要稳住自身,以期皇上爱屋及乌、念及旧情。”

曹琴默这段说辞虽有让华贵妃明哲保身之嫌,说的却也实在。曾经年世兰仰仗父兄在宫中耀武扬威,如今也到了她成为全家人指望与靠山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