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妃鲜少出门,更少在这种闹哄哄的场合里开口,今儿不知是转了什么性子。
“毓妃!你嫉恨我得宠已久,别逮着机会就落井下石!”
听到祺贵人这么不受激的一句,毓妃低头用扇子掩面遮住自己的微笑,眼神却暗暗瞥向皇上。
“大胆!”
皇上一拍桌子把祺贵人吓了一跳,她又乖乖地伏在地上跪好,不敢胡言乱语。
他烦躁地看了一眼殿中跪着的奴才,又无奈瞧了一眼殿外围着看热闹的妃嫔,缓缓叹了一口气。
“不中用啊......”
我与襄嫔瞬间敏锐地听懂了这句话,她的余光陡然与我相接,我们仍旧如此默契。
惠妃手腕不够凌厉,惹得皇上不快了。前次火烧承乾宫,华贵妃一手处置没让皇上有一刻烦心;惠妃如今执掌后宫连宫女相争都不能平,还要拉着他来处置。
“责打无罪宫女,毫无怜悯之心。嫉恨侍寝嫔妃,实则怨怼于朕。”
欣贵人听到皇上这话头,立刻谢恩,“皇上,祺贵人仗着得宠,一有什么就寻个由头拿我宫里的人出气。臣妾不愿用此微末小事搅扰皇上,可实在不能忍耐她如此轻贱到臣妾头上啊。”
皇上又叹了一口气,心有愤懑地看向惠妃。
从前年世兰在时,宫中嫔妃谨遵上下尊卑,一旦被华贵妃发现这种事便会严惩,别说宫女连小主都跑不掉,于是十分规矩。
“祺贵人,禁足三个月,罚俸半年。景泰,掌嘴八十,以儆效尤。”
皇上对着她翻了个白眼,缓缓地起身,扫视了一眼来看热闹的嫔妃们,大步流星地出门去了。
惠妃欣慰地握住欣贵人的手,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惹了皇上不快。
她处事之风是不错,算得上公正也不愧于仁义,只是在这宫中当掌管群花的人,不会动刀子修剪,只会借皇上之手平衡各宫醋意,是远远不行的。
沈眉庄虽有管理之能,却无杀伐之魄,这后宫里但凡多几个祺贵人这样的人,就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