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醒了,为了把病中落下的朝政补起来,半个月没进后宫,天天都埋在养心殿理政看折子。

费叔奕今日没有出现,反而是温实初来给我诊脉。

我坐在榻上将手摊着,看他恭恭敬敬地搭脉后,对宝鹬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殿中诸人都被驱散干净。

“温太医,甄姐姐还好吗?”

听到我的问题,他神色恍然一僵,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支支吾吾地答道:“微臣怎知莞嫔娘娘如何?”

我冷笑一声收起自己的手,看着他那不敢抬头的模样说道:“是我和眉姐姐让甄家拜托你去照顾甄姐姐的,你在我面前装什么?”

温实初还是十分警惕,装得一脸无知的样子,“微臣不知道萱嫔娘娘在说什么,微臣先告退了。”

我故意砸了一下桌上的杯盏,吓得他身子一怔,不敢动弹。

“温太医,本宫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温太医低着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走却走不了,只能淡淡道:“微臣愿闻其详。”

“从前,有个体弱的小姐,得了一种怪病,治了许久都不好。突然府中来了一个风流俊俏的方士,说只要自己在小姐房中一夜,便能让小姐药到病除。此时,府中的郎中不依,说小姐的病即将痊愈,虽说此时药性未显,但只要再喝两天药便可药到病除。家中的主君甚是担忧,于是让方士和郎中一同医治,果然第二日,小姐痊愈。”

温太医看向我,眼神中十分明朗,他知道,我知道了。

我护着江采蘋在宫中不被人欺凌,她不吐点儿真东西出来,是不行的。

“温太医,你说这位小姐,是该感恩一直费心治病的郎中,还是风流倜傥的方士?”

温太医的手攥紧了自己的药箱,无奈地答道:“医者仁心,只要小姐身子好了,于医者而言便是最好的结果,何必计较这功劳归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