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单三个常在身上,他一个月便能薅出二十两银子。入了冬月,敬嫔和沈贵人被华妃罚了俸,能薅出来的就更多了。

倒不是他这个当内务府总管的抠门,而是皇上太抠门,回回摆宴办事儿不拨钱粮,一股脑儿地推给华妃去办。

华妃娘家虽有贴补,那也不好总吃亏,这敛财的活计还是得细水长流地由他来干。

开了春,皇上新封了一个莞贵人,但正好又禁足了一个余答应,收支上倒也平衡。

夜晚,黄规全带着手下小太监到了翊坤宫。

“华妃娘娘万福金安。”

黄规全的规矩是最全的,双腿跪在地上,像拜菩萨似的对华妃叩拜。

华妃拿着玉轮正在按脸,神色淡淡的。不过黄规全知道,只要华妃没有“高兴”,那就全算“不高兴”,得好好伺候。

挂起喜洋洋的笑容,黄规全讨好地说道:“奴才今儿过来,是把翊坤宫的月钱送来。”

华妃瞧着那两大包银子,不怒自威,“看样子,这分量好似沉了点儿。”

“份例归份例,咱们内务府上下倚仗娘娘关照,自该多孝敬着点儿。”

华妃爱折腾也会折腾,一折腾少不得这宫里就得安排歌舞、准备餐食、调拨人手。别看这看似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实则名堂大着呢。

安排歌舞,总得选节目挑人吧,上头人看什么无所谓,下头人可卯着劲想挣个“御前”的脸面。有了这一层“包金”,乐师去官员家中过府演奏,那打赏都得加倍。舞女若是被在场的亲王看中那就飞上枝头,若没有以后嫁人也是一本谈资。

花钱买名,最寻常不过。还真以为舞跳得好、歌唱得好就能露脸呢?都是生意。

准备餐食就更是了,挑什么菜,选什么产地,用什么工艺,每个环节都有油水可捞。要不怎么说位高权重,银钱自来呢?皇上这个位置就更是了,什么都不用做,各地名厨、最新鲜的瓜果都上赶着送进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