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思忖着,却听到安陵容佯装惋惜地叹道:“那孙小公爷可不是什么好郎君。听闻他风流跋扈、耽于美色,男女通吃、败家轻狂。真是可怜玉娆了,孤身一人竟要嫁去那种豪门腌臜地。”
浣碧一听反而乐了,心里暗暗觉得有些痛快。
男人不都是这个德行吗?皇上又比孙小公爷好多少?文武百官、满朝大臣盯着,皇上难道不是照样风流,在甘露寺与姐姐苟合秽乱。这些年皇上身边十几岁的新人从未缺过,为了大修永寿宫银子花得如流水。
孙小公爷好歹还是个年轻郎君,皇上呢,已经垂垂老矣了。玉娆有什么不堪嫁的,这不是嫁得挺好?
这样的男人,若是真被勾住了魂儿。耽于一人美色、为一人跋扈轻狂、为一人败家豪掷千金,那缺点便都成了优点。
浣碧装得一脸惋惜随着安陵容哀叹道:“那真是可惜了。她心比天高,性子是最像长姐的,以后可要怎么活啊......”
这时候,安陵容图穷匕见,忽然提出要为她给玉娆送一份嫁妆,浣碧才知道她的目的。
安陵容要她动手算计姐姐。
一对黄金珐琅彩手镯,镂刻比翼齐飞、鸳鸯戏水。以她常在的位份,一年月例也攒不出来这样贵重的首饰。
浣碧望着安陵容,忽然觉得很轻松。
她不像姐姐那样跟自己谈论情谊和家族,而是明码标价。她并不需要自己依附于她,反而拿住了她缺钱又想给自己争脸面的私心。
“嫔妾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浣碧对安陵容行礼,心想:在这后宫之中,能够被利用,甘于被利用,也是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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