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帷帐,曹琴默睡得踏实了一些,虽说夜里还是噩梦不断,但好歹不被折磨得夜夜呕吐不能入眠了。

王爷回来,并没有说要她挪去年世兰房中,曹琴默还是只能住在枕水阁。

是年世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并没有向王爷提及?还是王爷不愿她们两个过分亲近,所以没有允准年世兰的请求?

曹琴默不得而知。

日近元宵,江太医终于得空从太医院脱身,来了雍王府应诊。

“格格,你可得多吃一些,听闻你怀胎至今,只长了不到六斤,这可怎么得了?妇人怀胎生子,长个二三十斤都是少的,如今你有孕将至五月,却如此消瘦,到时候只怕孩子能生下来,自个儿也无法保全啊!”

曹琴默静静地听着江太医给她一条一条地说着要注意的事,心中郁郁地流下泪来。

怀孕至今,还是头次有大夫告诉她要如何怀孩子。

常日里听着王府里的女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有孕的经验,还有大部分是落胎的经验,叫她胆战心惊一直到如今,从来也不知有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终于知道了,她却更加害怕了。生产的风险远超她的想象,一不小心,便是母子具亡。

“多谢江太医,妾身幸得太医照拂,是母子之幸。”

江太医苦笑了一下,看着脸上一点血色都无的曹琴默叹道:“咱们医者,也不是常有机会救人的。能拉一把的时候,怎么好坐视不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