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头。
她是鸦头。
乌雅婵媛惊喜地看着萱贵人,脑子里尽是那志怪故事里的狐妖。
原来,这宫里她不是一个人,她不是那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唯一,还有人一样醒着,不仅醒着,而且她不用酒精麻痹自己,她选择直视黑暗。
乌雅婵媛暗暗攥紧拳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笑道:“这宫里的女人,当真有意思。”
风拂在面上,温温的,手指的触觉也敏锐了起来,心也热热的。
她不是一个人,她从来不是一个人。
女子啊,本身就是很多很多人啊。
*
寿康宫。
婵媛是太后的亲信,少不得要常常来此聆听教诲,服侍伺候。
这个从小就没见过几面的姑母,从前也不过是乌雅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自从入了深宫,就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她还是幸运的,儿子成了皇上,自己也成了受人敬仰的太后。
“婵媛,你入宫可不只是为了当一个毓妃的。”
婵媛看向靠在床上身子虚弱的姑母,苦笑了一下。
她连毓妃都不想当。
她能像现在这样按时去翊坤宫请安,受华贵妃的刁难讥讽,已经是用尽心力了。
一日日要在宫里忍受女人们为了绸缎赏赐,新鲜瓜果就吵吵闹闹,她早就倦了。
纵使是她看得上的萱贵人,瞧着她一天天逢迎华贵妃又讨好皇上,婵媛也嫌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