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费尼亚既然不愿意告诉她他是费佳,那么,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所以,到了盂兰盆节的时候,谢皎单手扛起来自己从中华街买的两大兜子的纸钱,另一只手抱着猫,找到横滨海边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烧纸钱。
大概是大多数的人都去过盂兰盆节了,海边人不多,谢皎往地上放一个金属盆,借着手机的手电筒,她在纸钱上写下爷爷奶奶的名字和祖籍。
是的,第一波的纸钱是烧给长辈们的,费佳一个平辈要排在后面。
“爷啊奶啊,你们在下面咋样啊?”在给爷爷奶奶烧纸钱的时候,谢皎说的是中国话,毕竟她爷她奶说了一辈子的汉语,她说外语他们也听不懂啊,顺手她还把费尼亚往后薅了薅:“你们大孙女我啊,穿越了,穿到小日,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日本。我在这边的中华街打听过了,日本这边好像没有中元节在街上放烧纸用的炉子,也没有人在地上画个圈就直接烧,我也就只能找个铜盆来给你们烧纸了。”
“爷,你要是收到了钱,记得给我爸和我妈托个梦,告诉他们,我还活着,活着还挺好的,自己吃饱,全家不愁。放心,我没有干丢咱老谢家脸的工作,我是写书赚钱,正经人。”
“奶,你有没有看见我那个大俄媳妇儿啊?就是当年我带回家的、长得贼俊的那个俄罗斯小伙子,你要是没有看到,那他可能已经投胎了,要是看到他,替我甩他两耳刮子,这都多久了,他连个梦都不托给我,还有没有把我当他未来老婆啊?是不是在下面给我找了小三?”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之后,谢皎又拿出一支笔在另一摞的纸钱上面写了名字地址。
费尼亚看了一眼,眼睁睁的看到上面用俄语写着的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几个大字。整只猫的表情都不忍直视了。
然后它就见谢皎开始烧这一打的纸钱,一边絮絮叨叨的用俄语说:“死鬼,你到底什么时候投胎呀?你说你走了也就走了,怎么还把咱们家的孩子也给带走了?你要是闲着没事,今晚赶紧给我托个梦告诉我,我当年怀了究竟是闺女还是儿子。这样我给孩子烧纸钱的时候就知道要烧裙子还是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