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微微挑了挑眉,从吴大夫话里琢磨出点别的意思来。
医馆里的坐堂大夫一个人忙不过来时会招学徒,学徒和正经师徒不同,正经徒弟不单单是打杂,而是传授看家本事,免得传承断绝。
现在看来,吴大夫还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徒弟。
他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听说东城有一家人染了恶疾,见不得一点日光,苦寻了一良方,渐渐有了效果,不知道吴大夫感不感兴趣?”
吴大夫睁大了眼睛:“果真?”
“若是吴大夫感兴趣,我跟那户人家说说,吴大夫可以上门去问诊。只是那户人家白日里不便于见客,若要去还得是晚上。您要是夜里不敢走夜路,我便送您过去。”
“这街上有兵士把守,夜不闭户,能有什么危险?”
吴大夫很是高兴。对于一个大夫来说,能找到一个疑难杂症的药方,比得了百两银子都要高兴。
沈丘便笑笑:“您说的是。”
同一条街上,已换了一身新行头的王焚正坐在一家面摊子上,等面的这一会,忽然瞧见远处的影子有几分眼熟。
刚想要招手和沈丘打个招呼,却见一少年从医馆中被搀扶着走出。
少年穿着灰色棉衣,肤色白倒也罢了,只是那言行举止,远远看去不似寻常之人。
王焚当了好几年的乞丐,各式各样的人见了不少,要说最特别的除了沈丘,就要数这少年了。
王焚心里嘀咕,这沈大哥五大三粗,怎么还能生出个这么秀气的儿子?
心里稍微起了些疑心,王焚见人已经进了马车,便知晓今天是无法和他打上个招呼了,便剔着牙向着城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