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篱笆的细小树枝生长在竹林之间,丛生的灌木长势高大,覆盖荆棘,沈乔直钻进了灌木里面,果见一条溪水涓涓流过竹林。
天光从疏朗的青竹中透过来,直照到流动的溪水底下,小指肚那么大的鱼苗在水草间隐现。
把性子跳脱的沈乔捉回正路,谢源忍不住训斥几句。
可沈乔根本不在意,心中还念着那条溪。
“我爹说过,这里有鱼有虾,下个篓子就能捞上来好些呢!咱回头就去吧!听说是因为这水是从江里汇进来的,水要比旁处要好很多。也不知是什么江?”
谢源回忆起曾经看过的舆图,他记性好,因此回忆起来并不费劲。
“是抚江吧?”
“对对,表兄怎么知道?”
谢源将干果换到另一只手,一手抓着长袍踏过几节湿润的石梯,上来之后才整理了衣摆道:“抚江上游是抚州城,那里我去过。”
“好玩吗?”沈乔眨了眨眼,好奇地看向他。
谢源停顿了一下。
当初入京时他还是常清侯世子,因遇上暴雨,在抚州城中停留了半月,当时的抚州城主总会寻一些他这个年纪孩子的玩具献给他,但都被他放在了箱子里。
如此一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说给乔乔的东西。
“不说我也知道,我也去过。”
听此,谢源有些讶异地抬起头,金溪县与抚州城相距百里,沈乔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去那里?
沈乔站在高处,神情莫测地转过头,那双杏眼此时显出几分幽深。
她在那里杀过人,在那里获得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