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立时一个激灵,冷汗生了满背,不敢大意地低下头继续细细地替阴会水锤着腿。
另有侍卫上前禀报:“金溪县县令说,府中设了宴,请大人移尊驾赏光。”
阴会水只眯着眼,像只懒猫似的,半点不带动弹的。
那侍卫便试探着继续道:“那小县令道,您要是没兴致,他还搜罗了九位姿容俊秀的美人,您舟车劳顿,给您当洗脚的丫鬟用用。奴才瞧着,县令的亲生女儿也在其中。”
阴会水轻轻抬了抬细长的眉,不咸不淡道:“这东西倒识大体。”
侍卫估计着这是收下了,正要退下转告那诚惶诚恐全家都等在酒楼角门外的县令,就听上头人道:“我令你们寻的名医找到了吗?”
他一个哆嗦,果断地跪下磕头,急急道:
“已经派人遍寻城中名医了,只是听说他返村养老,扑了个空,请大人宽限时日!”
实际上,镇子上的医馆一听到是阴会水,就把大门关闭了,他们硬是砸开了门,揪出了坐馆的一个年轻大夫才得了一个消息。
阴会水的头又开始痛了,眉紧紧地皱成了川字,忽然间拿起茶盏,扬手砸扣在了身边锤腿的奴仆头上,茶水浇了一脸,奴仆不敢停下,低着头爬回来继续给阴会水捶腿。
可他却忽然发现周围的人看着他的视线变得同情,霎时间背后被一片冷汗浸透。
他只觉得头顶上的人将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身子一股战栗,险些跌倒,可在跌倒前,一双大手将他提了起来。
那双手修长阴白,死死地掐在他的喉间,几乎要掐断他的骨骼,奴仆的脸上露出了狰狞而痛苦的表情,求生的本能让他不断挥动双手,直到他眼神失光,胳膊软软地垂落,那双手才将他丢弃垃圾般丢开。
见此情形,忙有人上前哆哆嗦嗦地点上熏香,阴会水闭着眼睛,嗅着屋内渐渐飘散开的千金难求的香料,头痛才稍微缓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