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姝虽惊诧欣喜,又怕她着冷,虚着手一次次将人推开。
眼见的她连说话的气力都没了,身前还添了新伤,戚英急的直哭。
见了这,饶是成戊这针刺不穿油泼不进的圆滑世故,也觉着场面话有些说不下去了。
“戌正了,小的还要赶着进宫侍奉陛下,姑娘也是见过太子了,一会儿便跟着沈嬷嬷安置去吧。”
姊妹两自以为是要一同安置,待后头李掌事匆匆提着起居用具赶来告罪时,她们才明白,这是要分开安置了。
戚英当即不解地去扯成戊,后者不着痕迹地退开半步,挥手示意一个老阿嬷过来:“男女有别,赵太子见谅。”
赵姝怔了下,反应过来后,立刻朝他颔首致意,她苍白清丽的脸上暗藏感激,成戊不敢多看,将这处交托了掌事,径自入宫去了。
安抚送走了戚英,赵姝跟着那年过半百的胖掌事又走了近一刻的路。
穿过衰柳浩渺的湖山池岸,跨过恢弘阔大的一座主院,又越过那些连廊复道,零星点缀的亭台楼阁,踏过高高的虹桥,她能觉出,这路是越走越偏了。
上回来时,整个人都陷在异国逢仇的恐惧无措里,她都未曾细看这王孙府。今夜倒是冻得清醒,能看出这府邸广厦之多,意趣精巧,也能看出大多院子落着锁,空寂疏落,只余巡逻的甲士来回走动。
两人最后停在府内西北角的一所颇气派的庭院前。
门楣上刻着苍劲遒逸的‘兰台’二字。
兰台三面环水,里头整有四进,引了池水涓涓潺潺地逶迤横贯,地方虽大,却多是修竹草木,住人的地方倒是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