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后最难入睡,这一夜,她就这么披着毡褥烤着火,猜疑惶惑,生生坐到了天亮。
.
日子却安稳地一气儿过到了二月,赵姝在马场无人打扰,有戚英天天来陪,又有十几批马要照料,她倒也算是安了些心。
这一日她才吃了个饱饭,同戚英溜马晒太阳,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人扮作牵马的仆役,初时喊她时,她只是觉着身形语调有些熟悉。
待人眉梢一挑,嬉笑着走近,将面上易容除下时,赵姝当即倒抽一口冷气。
来人正是她那庶亲表弟,半月前差点识破轻薄了她的人。
少年看出她的紧张,忙将手里的马牵上前:“诶!莫怕莫怕,我好不容易混进来,特送这良驹来与你赔罪的。”
他说话间,一双桃花眼顾盼神飞,在赵姝与戚英中来回逡巡。
“英英你上马回去。”赵姝竭力克制住心慌,见戚英犹豫不肯时,她佯怒道:“听话!”
戚英虽然言语不畅,也自能觉出她的忌惮,晓说q裙四二尓贰捂久以死七发布本文小姑娘素来是个听话的,此刻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生起气来都这般可爱,咸阳美人,到你这儿都没了风致。”芈融欲把缰绳递过,面上难得有些赧然,“那日愚弟饮多,实在唐突……”
一支尖锐玉簪赫然指向他,赵姝未及阻拦,就见戚英突然发难,小姑娘呼吸急促,吞吐了半日,才挣出半句残言:“肖想我家、公子……走开!”
这下赵姝立刻急了,挥手打落那支玉簪,几乎要疾言厉色地斥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