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无疾这么想着,垂眸又瞥一眼两手捧着热汤还不住发颤的人:“枯枝不足了,我再下去一趟,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视线有意无意便逡过角落边的野兔子,那兔子似通灵一般,一下竖起长耳湿漉漉的眼睛从睡梦中睁开。
赵姝连忙摆摆手:“这病同吃食无关的,这些都尽够了。”
她的声音几乎被外头雨落遮没,雨势倾盆般砸得天地间轰然又寂静。
男人颔首,还不待她犹豫着出言制止,那道颀长身影又再次消失在洞边。
待他走远后,赵姝手中蕉叶落地,半盏热汤倾在地上很快没入岩缝,她突然蜷身抱住自己,埋着脸在膝头,呜咽着哭了起来。
再有七日就到三月了,她能明显觉出方才起病较上回更要凶险迅疾许多,也许,下一回发作时,就会是她毙命之际。
可赵姝还是太过乐观了。
二刻后,当洞口藤蔓掀动,厉风混着冷雨钻进一线时,前一瞬还假寐的她,惊愕睁眼,那股子僵冷竟再次袭卷起来,势若江河奔涌,呼吸的功夫就已窜到了腰间上臂。
“你、怎么……”嬴无疾一身水色,才要靠近时,便见着赵姝一面红着眼翻摸银针,一面挥手指着外头,指尖颤得不成样,却依然坚持着叫他避出去。
这一次,他再制不住心底愠怒,跨步过去就熟门熟路地翻出银针处理好,一言不发地将人拖起抱住,而后抬手就要去解她衣带。
觉出手底下挣动,他一下将她手捉了,怒道:“到底什么恶疮,要命的时候还计较。”
对未知的烦躁不安,让他彻底不在顾念她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