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无疾不觉长眉深皱——活人如何会有这样寒冰似的身子。
他眼中一时焦躁到有些失控,不论怎样拍打晃动,地上人都一动不动的恍若未觉。
渐渐的,连呼吸都开始停滞,出气长而进气短。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猛然间袭上他心头,嬴无疾怔愣地回想着这人方才病症。
他就这么跪坐在她身前,喃喃地低语了几句。
在她呼吸将停的最后一刻,男人碧色瞳眸泛过决绝不甘,遂一咬牙疾步去将那野兔赶开,摸出自个儿外袍上系着的一个竹筒。
有褐红丸药被倒了出来,他凝眸最后再深睇一眼,仰头饮了口水含了,倾身哺去了那冰寒失温的唇畔。
往后的半个时辰里,嬴无疾只觉着度日如年,直到少年的呼吸慢慢恢复平稳,他紧绷冷厉的面容才松懈了些。
父君吃的邪门药,竟真的对她起效!
若是从前,他必然要推敲思量,可现下,嬴无疾只觉着好似一辈子的运气都用尽了一般,这世上竟有如此离奇巧合之事。
倘若他没有当机立断地赌一场,亦或是他没有随身带着父君用的这味药,再或是他方才再晚归一刻……
即便是不痛医理,从方才赵姝的情况来看,他也知道,这人今日就会死在此地。
火光晃动间,他眉睫闪动,下意识地便将怀中人抱得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