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无疾对父君的荒诞早就见怪不怪了,今日恰好有赵国的探子回城,他心中记挂着两种病症的相似,也是多日蛰伏,到底该入朝去拜谒祖父。
对着来迎的僚属,王孙疾容色风雅,疏离有礼,好似昨夜今朝,那些悸颤情热不过是一场空梦,镜花水月了无痕迹。
哪怕众僚属先行一步,男人也未再对她多说半句多瞧一眼。
对他来说,情事不过微末蜉蝣。
再者说,单凭昨夜的毒,她的命就得依托在他手里。
是以嬴无疾只将她送到主营外,又吩咐了个小宦去知会了成戊一声,便跨马朝弩箭营去了。
赤骥最后越过她身侧时,他忽然一个飞掠,矮身摸了下赵姝怀里的兔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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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走了,赵姝抱个比婴孩还重的野兔,跟个小宦朝自个儿毡房行去,这一昼夜的惊魂渐渐熄去后,她才定神去琢磨寒毒陡变的规律。因是被那人心思骇到,路上一时倒也没主动去问他昨夜究竟是如何救下自己的。
不过她素来是个遇事退缩的,反正她日后躲着他都来不及的,也不怕没机会问昨夜的事。
大国师原就说过做药人是要终身带毒的,她往日畅意游冶瞧着风光,心里头其实也早有了准备。
如今朝不保夕,急务还是要想法子,速速将戚英安排妥当才是要紧。
这么想着,行至灞河旁那处毡房时,她将野兔朝门口一放,就扬声喊着戚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