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姝从他身侧走过,就要出巷口时,忽觉项侧一麻,喉间顿时就发不出任何声息了,还未待她回过神时,就见廉羽毫不犹豫地一把将戚英推出了巷子。
“何人在那儿!”风灯的光亮即刻照了过来,赵姝被压制在一处凹缝里,动弹不得。
待那些守卫挟着戚英走远了,她被廉羽迫着押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她脑子里都是小姑娘最后被押走前,那双绝望无光的眼睛。
戚英只是说不完整话,并不是痴傻,相反的,她一直都知道,那年父王屠公主府,她没能护住乳娘,曾亲眼目睹了生母被人缢杀的小姑娘,其实本质上一向比她敏感懂事。
哪怕降国的路上,小姑娘都从未有过这等神色。
一时间,赵姝几乎魇在廉羽方才的动作里,对他行事的震惊甚至盖过了今夜戚英的命运。
她两个青梅竹马地一同长大,她清楚地知道,那丫头,究竟对廉家的小将军用心到了怎样深刻入骨的地步。
甚至于入秦,戚英也未必真是为了她。
车轿一沉,是廉羽一身水气地跟着上来了,他将兔子朝轿内一丢,就那么闷着头坐在赵姝身侧,顺手解开了她的哑穴。
“告诉我,云鹄哥哥,你有更稳妥的法子送了英英出去。”
廉羽小字云鹄,听得这个儿时她才肯唤的亲昵称呼,男人面容冷峻无情,右手尾指还是不自觉得颤了下,他只冷声回了两个字:“没有。”
下一瞬,赵姝骤然暴起,抬手‘啪’得一声打了过去,便是先前吃过偏殿的饼子,气虚手软,这一掌依旧叫男人脸上很快显出了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