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震颤间,她抬头,半红的视线恰好同男人清冽阴翳目光撞上,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洞悉的。
再顾不得什么,她只觉着难受作呕,扬手一下推开递帕过来的渭阳,她伸手朝项间着力一扯,凭着一口气,两步走到他跟前,将那块才得的信物朝满地赤红里重重一掷。
玉珏碎成了数瓣,男人微眯了眸子,嗤笑着瞧她闷头钻进舱底。
满地狼藉,哑侍们或是忙着收拾残局,或是坐水泡姜侍候贵人,经过这一场变故,画舫返程,索性径直朝咸阳城而去。
……
二层主舱被渭阳占了,她摸着被皎月捡回洗干净的碎裂玉珏,难得愁眉不展起来。
“阿月,你来瞧瞧,这玉珏不会真的是从前嬴无忧带的吧。”
皎月过去看了会儿,点头认同。
但见小公主得了这个回答,就突然蔫了般朝桌案上作了个夸张的伏尸动作。
往常这个时候,皎月都该上去安慰问询的,只是她今夜才将这位主子踹进江水里,即便是面上再不显,也总有顾忌。
“要天明才入城,入了城定然要被夫人召见,奴婢为您铺床,还是早些睡罢。”
替她看过玉珏,皎月就试着引过她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