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这药名何, 又原是下给哪个的?”他不答反问, 动作倒还是规矩, 只迫着人同自己相拥,还将沁着薄汗的脑袋搁去了对方肩头。
他歪着头, 捏着她莹白指节,眼中是罕见的惬意温存。
赵姝觉着自己像只布偶般被他摆弄,她反抗不得,索性就将对方当成从前驯过的一头野熊,语气不善道:“你行事狠辣,树敌又那么多,鬼知道哪个想害你。”
肩头传来闷笑,想着反正这傻丫头一无所知,不如就将这‘欢药’也一并扣去她头上,但听男人陈述:“是你太招人喜欢,渭阳为了你,同波斯商妇买了几种媚.药,我的人替你拦下的前几种,倒未防她被禁足了,还敢在飨宴上动手,你本该坐在我身侧却被夫人召了过去,那侍从记错了位置,反叫我替你受了。”
这解释虽不够完善,却也足够叫一无所知的赵姝怀疑错愕了。
见她果然一骗就上当,嬴无疾勾唇笑了笑,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他忽然将那只柔荑抬到跟前,竟一口咬住了食指。
“你扮作儿郎哄骗人,牵累本君受罪,倒是还有脸嫌我脏么。”
湿热卷过的一瞬,赵姝脑中过电一般惊喘了记,遂重重抽回手,一推身朝围塌里就跌去,嫌弃万分地将指尖口涎擦到褥子上。
想着寻水去濯手,也是着实该去问舅父封国的事了,她撑着酸软的胳膊,径直跳去地上,头也不回地就朝外走:“今夜过了,你我也就两不相欠,我去寻舅舅,说什么嫌不嫌的,往后也未必见了。”
说完这句,她背影孤傲,脚下生风。
出殿的路上,赵姝认真地想了下他适才的话,觉着渭阳公主对自己或许真有胡来的可能,她皱着眉信了王孙疾的话,也愈发决意要速速离秦。
一路上竹林森森,月影移转,显得有些鬼影憧憧的,她不由得加快脚步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