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秦人有质子殊,而赵越倚靠燕国。从兵力上来论,秦要趁此吞赵并非难事,可他们算过,至少要死伤兵卒廿万,另兵车战马粮草,约莫要废举国二年征缴所得。
而秦人才刚拿下楚西之地,大战过后若复举兵劳师,有动摇国本之危。
是以嬴无疾才决意,只以重兵相胁,而他这些日子除了整军外,亦遣人仿着赵姝的口吻笔迹联络了邯郸的好几位老臣。
听得又要开战,赵姝纠结忧惶。
“倘或顺利,今岁芒种前,你便是赵国新君。”他语出惊人,见她小脸上惊异茫然,也没再多解释,男人忽然失笑松口道,“对了,明日融弟会来辞行,你亲自问他,还是要本君替你讨人?”
这话的意思,竟是愿为她将戚英留下了!
“你…此话当真?”赵姝惊得无以复加,欣喜之色漾起,她甚至开心地去摸了下对方脑袋,早将面见秦王的事抛诸脑后,也一时未及深想什么赵国叛乱的乱局,已经在想着明日的事,她绞着手指傻笑着讨好,大言不惭:“有王孙撑腰,我自个儿问他讨人。”
英英的话每一句都似针一样戳在她心口,想来她荒废虚度了这么些年,除了父祖的荫蔽,也确是没有为她作长远计。
励精图治是来不及了,索性如今有个秦王孙喜欢她,她明日必要亲自质问公子融那混账,也好叫英英瞧瞧,她虽失势,也不会任她被混账欺负。
一时间云开雾散,她笑意掩不住,简直连半夜都待不住,只想着跳下榻去见戚英。
正打算言谢时,耳边鬓发被人轻拢,檀木气又浓,男人凑近了贴上她额角,热气呵来,是他口中春笋的气味,便听他蛊惑哄问:“若是人留下了,明儿夜里…你总该让我称意一回,可不许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