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人来说,入赵的筹码傀儡丢了,才是大事。
她知道,对王孙疾而言,权势帝业,重过泰山。
体内的燥热与惧意相冲,她都没察觉自己时而颤一下的双手。
妨碍了他的帝业,不接受他的善意……
惧意渐渐连那燥热也要盖过,胡思乱想间,她眼里依稀有些入魇的势头。
赤骥疏忽扬蹄纵跃过一道宽涧,身子急坠间,她忍不住低呼了记,便立刻被一只有力的胳膊重重揽了。
马儿落地,在平稳的官道上飞掠起来,嬴无疾稍能分神后,恰好借着月色瞧清楚她容色,略一思量,就看出了她的想法。
“营帐在前头十里,在陵川扎营一夜,明日再往邯郸方向行军三日,剿流民七万后,你就同我入邯郸。”
对他来说,同一个人说军务,甚过安抚。
赵姝茫然抬头,这才瞧清了他发式的变化,已是改了成年男子的束冠发式。
下颌泛青、隐有风霜,不过数日之别,这*七*七*整*理般带甲不笑时,遂掩尽他这张脸上全部的冶艳姿容,恍惚间,她好似瞧见外祖壮年时的意气。
这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
赵姝只知继后齐姜越权软禁父王的事,从来不知还有流民,无人同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