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赵姝都没再回他一个字。
直到赤骥奔下最后一处陡坡时,猛然间先前那股子燥热复燃,从肚腹之处不容忽视,毫无章法地窜升漫开,赵姝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这绝不是迷香的功效,是另一种毒!
短短的半里路,当马儿跑过驻地大门,有将士前来交接引路,明晃晃的火盆烛炬里,身后人控缰慢踱,替她褰衣遮面时,指腹轻轻触过她颊侧。
似引信被点燃了一般,她陡然间反应过来!
“质子已归,命人去主帐添一床被褥用具。”头顶传来男人遣退丛人的吩咐。
就是这么一句,音色冷冽醇厚,竟叫她倏然一抖,亦是彻底确定了的状况。
已是中宵时分,她的眼睛被他遮了,四周出了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蝉鸣唧唧外,整个营地再没多余的响动。
丛人蹄声远去,她意识到赤骥在朝主帐去,感官遂被无限放大。
嬴无疾在等探路传信的人,他一路思虑,一时倒没有觉察,他怕人从马上坠下去,故而将人圈紧了,二人贴得极近。
下马之前,赵姝以为自己忍一忍就会无事,毕竟连寒毒,她都被迫经受了。
她竭力克制着呼吸,也不动弹,不愿叫他发现异样。
然而下马之际,她推开他才行得半步,便足下一软。
“看路!”她一下被人捞过,嬴无疾嫌麻烦,顺势就将她轻巧横抱起来,他一瞥眼,借着主帐外的明火,才发现她面色不对,皱眉道:“伤口疼了?往后得空,我教你练剑,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