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妥求生,她已没了资格。
主座上的人皱眉起身:“东崖那处山势隔绝,无法布排兵力,若是对方动了杀心……”
“王孙不是说他家中十一口吗?拖儿带女、携老扶幼,这等人最多顾虑软肋,赵甲应当只为多争两年税额。”
入秦到今日,这是赵姝头一回在政见上同他驳斥理论。察言观色,见他也并非肯定此行凶险,她的话遂愈发义正辞严,掷地若有金石之音:“王孙莫不是怕,孤届时民望太甚?”
这却是激将的反话,帐中诸将原还在辩称流民该杀,经赵姝这一句,倒纷纷反应过来。
这容留反贼流民的先例,王孙疾敢骤然去开,莫不是早就得了老秦王授意?
他们得天子令入赵平叛,若真要挟质子殊在邯郸称王,也总该让质子积些威望。
听了她这句,嬴无疾驻足,他极轻地莞尔一嗤,刚要抬步朝人走去,就有个莽撞的青年参将跪地谏言:
“主君,是吾辈鲁钝,轻看缯侯!末将愿护送缯侯同去东崖。”
“臣附议!”
那人一开口,很快便有好几个将官上去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