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肩剑伤没好全,又凭白被甲胄磨了一大片,伤处虽不深,瞧着却血赤呼啦的,将那原本莹白纤弱的肩头都遮了大半。
她这么一沉身子,热水便起起伏伏着,从肩头伤处淌过,水波反复几次,便有浅红晕开,染得水色都像是变了。
交握的手使力,将她身子又拉高了寸,嬴无疾沉声回了她一句:“他右翼骑兵被打散尽灭时,我遣人去劝降过,还许了百户食邑,最后还是强攻进谷里,活捉了数名将帅……田震不降,阵前自裁了。”
千古艰难唯一死。
有些人瞧着粗豪放达,原来却怎么也过不了,权柄的槛。
赵姝眼底浮满震惊,痛惜倒只是一晃而过,她只是不明白,只是想说田震何至于就自裁了。
她眼里藏不住事,难以置信的茫然里,肩头再次被热水没过。不过是扫了一眼,嬴无疾便瞧出了她的想法。
他沉默了一瞬,没有再多言解释,突然探手扯过榻上干净长衫,而后一下子就将人扯抱了出来。
第67章 ‘虚'情2
薄衫半透得贴在肤上, 水珠不住得淌着,就这么半遮半掩的,赵姝几乎是光着身子,被他抱坐在圆凳上。
饶是早已两回失身于此人, 可头一回可怖, 第二回 又是媚药醺得迷蒙, 似这般清醒时亲近,又是刚坐实了通敌的行径,她一身水气被这人牢牢制住时, 心里头发虚得厉害。
“怕什么,你那王舅连多瞧你一眼都不曾, 人心易变, 我总比他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