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她皱着眉一面哭又一面笑,檀口微启,言辞惊人:
“岂敢得人衷情,王孙将来百岁……待我去后,你是伤怀三月,还是三载,若是太久,那可如何……”
剩下的话被他尽数吞没,她睁大了泪眼,安静又乖顺地感受着唇畔掠夺。原以为是再要突破礼制了,这回却来势汹急些还没待她回神,就被人一把拥进胸前抱紧了。
耳畔传来比她更惊人的喑哑许诺,她听到他说:“一定会治好你的病,倘若寒毒不解,幽冥孤冷,我随你同去。”
呼吸艰涩,泪亦忘了流,赵姝张了张嘴,原本已经想好要和盘托出的正事顿止,她想着,这时候就很该说些客套话圆过去,只是整个人若失语了一般,一时没法去答。
而脱口说出这话的嬴无疾亦是顿住,最末那一句似久久回绕,是他在独处时也从未想过的。
说出了口,愁虑消了几分,倒又新添了些懊悔出来。
这么一来,二人就这么靠拥着,烛火摇曳,一时谁也没有再开口。
就在赵姝要说正事之际,帐外突然响起一个副将粗豪的禀报声:“王孙,赵甲一家要分押二地行刑,芈将军定了凌迟,来问您的示下,哪几个要押赴邯郸行刑的?”
第68章 ‘虚’情3
听得芈氏这一决议, 嬴无疾只是敛眉顿了下,而后颇利落地用干燥柔软的长衫将人裹了抱至榻上,一面隔着帐幕朝外高声应了句:“刑法不必变,让他们再议分送的人选, 孤即刻过去。”
因赵甲稚子先前在崖上出言维护过赵姝, 他稳好气息后并未立刻走, 立在榻边看她,似是在等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