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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雅间里的画面不停得在赵姝眼前乱晃。方才她一时激愤动了手,姬淏挨了打,却是没有分毫怒容,尤是眼波缠绵,竟还同她说什么,这世上能挨她一掌的人怕再没第二人了,反问她手心可疼。
她越想越觉着这怀安王怪异极了,他表面上作出副登徒子的样儿,今日这一场叙,倒更像是经年不得志有些失心疯似的。
兰溪沉默地陪着她,二人在侍从的护卫下穿行过数条比从前寥落许多的街巷,赵姝走走停停,走得很慢。她看着这些逛遍了的街巷,不由得想到了戚英,算时候,英英的肚子也快有五个月了。
一直到月上柳梢,一行人才回了新河君府上。
赵穆兕也刚从宫中回来,正在用晚膳。见赵姝过来,老爷子顿了下,当着众仆人的面朝她招手,亲昵道:“圆圆身子没大好,怎逛的这么晚。”
他须发皆白,威严含笑的一张脸上,目光苍老疲累,让赵姝想到了外祖,未有犹豫,她快步朝食案行去,自在对答:“这么多年未归,是女儿看邯郸街景稀奇,让阿爹挂心了。”
依稀记得许多年前,她因逃学被罚抄,赵圆圆要叫她一同去玩,便是跟在赵穆兕后头,一声又一声地‘阿爹’耍赖。
这一声唤,让赵穆兕立刻哽了嗓子。落座后,二人颇有默契地摒退仆从,还不待他问,赵姝端直了身子,沉声正色道:
“阿爹,女儿同怀安王殿下渊源甚深,情投意合,此生非他不嫁。殿下也许诺,今生今世唯有我一人,亦会将您奉若身生父母。”
说着山盟海誓,目中却冰冷决绝没半点情谊,她从袖袋中取出青竹药筒,小心地将暂缓寒毒的药倒出后,将底下那枚月牙坠子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