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簌簌空扫过假山竹林,二人从未当面有过这般冲突,就是这么弹指静默的功夫,赵姝的眼圈红了。
才要收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了,抬起头,她呆愣地瞧着他又一次艳阳若春的面目。
“出来久了,岳丈大人可要担心我将你拐跑。”说着话,便右手握玉左手牵了人朝外走。
当二人立在日阳下,他便已然神态自若到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了,三两片碧色竹叶轻轻飘落,沾了晨露挂在他耀目的衣摆间。
他似又恢复了那姿容绝艳玩世不恭的模样,可赵姝不行,只觉着他的沉默,就要将她的心困乱而死,就要出竹林前,或是为了缓和气氛,她忽然讪笑着问:“噫,不见丽娘么。”
赵如晦笑意略减,有些古怪地侧首温声道:“问她做什么?”
“就是昨夜醉前,我记得好像说过,要替她赎身的嘛。”
赵如晦不置可否足下不停,在二人身影快步离了此地后,先前跨院里,幽暗小榭里,一人立在跪地的女子跟前,肃然说:“香囊里的药只是这种?良臣不侍二主,你可要想好,我平生最恨叛主之人。”
丽娘掀起袖摆,露出满是鞭伤乌青的胳膊,如实答:“奴家没有欺瞒。不过……他毕竟维护我多年,奴斗胆问一声,您,是否一定要他的命?”
见她小心翼翼还要再褪外衫,那人抬手制止,收了她给的药,倒是出乎意料地不吝言辞地答了她:“他既有两重身份,自也是有两条命在,你只管看好了人,做好自己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