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下地,就觉着四肢无力虚软到仿若不是自己的了,又兼醉酒后的头晕,指尖刚触到帘门,一阵眩晕袭来,整个人就朝后软倒。
“折腾什么!”赵如晦将人又拉了回来,见她误会,他也不明说,反倒是板着脸质问:“公子殊入秦这一场,不成想,倒同王孙疾……情深义厚到以身试药的地步了。”
下药的事,他本也没完全指望赵姝,可想过她会出错,是真没料着,这傻丫头会一同服了药。
幸好,他留着那人还有用处,倒真只是下了偏门一些的迷药。
托在后背上的手掌力道不小,质问的声调里是从未有过的厉色愤懑,尤是压抑着未说尽的责斥。
被托着的人默然缩着,没了声息。
过了许久,马车渐渐缓了下来。
醉酒后的晕眩让她实在忍的难受,又兼遭了这人斥责。从五岁上相识以来,记忆里,兄长一直是医者仁心的谦素模样,除了她有一回玩的忘服解药,致死寒毒发作外,就从没听这人说过一句重话。
更何况,是用这等尖酸怨恨的言辞……哪怕是顶着‘姬淏’的一张脸,也叫她受不住。
先前的欢欣化作灰烬,还带着滚烫余温,灰烬里的火星子烫得她心口灼烧般痛楚。
颠晃的更慢了些,外头车夫呼喝了一记,马车似乎在转道入小巷。
两三次转弯后,她实在忍不得,从他身上撑开些,‘哇’得一口朝地上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