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突然又痛到窒息起来,想要哭时却怎么也落不出泪来。她骇得再次闭上眼,归入麻木的一刻,酷刑般得痛楚才得以渐消。
头一夜解毒,一场情事缄默,草草收拾了,嬴无疾俯身横抱起她,朝外间湢浴行去。
半池温水还有些烫,是他来时就提前吩咐人放的,此刻便也不需人服侍,拨了下兽首机括,便有凉水倾泻落下。
他抱着人席地坐在通了地龙的温热砖地上,唯恐对方受凉,便顺手就想去替她捂脚,触到时才发现,她竟是连罗袜都未脱下过,厚实的很,又哪里会冷呢。
“劳烦一会儿喊我的侍从进来。”赵姝推开人,就这么裹着一身厚衣涉水没入浴池内。
她背对着他,只发髻有些微乱,水温正好,四肢百骸里有一股子暖意蔓延奔涌。
不必号脉,这是十几年来都不曾有过的,骨头缝里的僵冷有了融消的迹象,这绝非是酒液温泉能泡热的。
宫灯摇曳,一丝凛风从窗缝里带进外头落梅香气,嬴无疾咳了声,正要过去阖窗,却听她在池中慨叹:“不必关,透透气吧。”
“当真已起了效用?”他快步回来,一扫连月困顿齿冷。
就连回到池边,望见她疏离冰冷的容色时,心头巨石卸了,这股子庆幸欣喜依旧跌宕,仿若百劫里觅得生机,甚至远胜于当年他重回咸阳执掌弩箭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