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迎风拢去一边,灯盏在这一刻照透他眼底意图,若堕入深渊的魔,偏执亦纯粹。
木钗尖端扎进眼皮的一瞬,她的心几乎停顿。
剧烈的喘息,她抖着手像要嵌进皮肉似的死死扣在他臂间。
眼皮上沁了血珠出来,有一滴甚至淌进他右眼里,在碧色染灰的瞳孔上游鱼一样徜徉。
“你!……你……”一巴掌狠拍去木钗,因为后怕,她浑身都开始颤,连囫囵话都说不出。
整个人倚去他肩上,泪水夺眶,贴上他的脸,她怒斥:“你这个疯子!”
在他作出反应之前,混着泪的温热唇畔忽的印上那双眼。
吮去眼尾血痕,热意一路蜿蜒绵亘。
面额发肤间逡巡,来来回回的,只是越过了唇齿。
很快,从震颤里回过神的人开始回应,大掌难耐小心地避开她背后伤处,也同她一样,只是避过唇舌,像两只离巢久别的雏鸟,缱绻依偎。
濡湿在发肤间的泪,不单是她一人的。
轻柔压抑地咬上那圆润耳垂,他哽着若呓语:“好黑,黑得透不过气,一丝光也没有。还以为这一辈子都是这样了。”
万没料到,他示弱的模样,能叫她差点呼吸骤停。
若即若离地分开了些,她泪眼婆娑地对上他的,怒意愤懑不甘交织,到底仍是烟散在深拢的眉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