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珍宝般,目光一寸寸逡巡着她痛苦神色,他松懈下刻意装出的委屈,碧眸寡淡无神,忽一字一顿地木然道:“季长乐,是不是、能用我的命换他的,就好了。”
她是水做的吗,一淌起泪还跟从前汪洋似的。
这一句里的寂灭淡然,并非是矫饰,而是这两年里,最真实的日日夜夜。
一命换一命么?
赵姝忽然伸手探进他衣袍间,一个廿岁出头剑术无双的成年男子,顺着上臂到腕子手掌,她摸出了那浮凸骨节间不寻常的绝望,和那绝望里的坚韧。
该是要怎样的心智,才得如此坚持地‘苟活’着。
诸般历历,经年几许,一瞬瞬从眼前晃过,都是他,甘愿替她遮挡风雨的场景。
年少时的梦,和现世里的恩情,二者分量几何,今时今日,又怎会分辨不清。
“再有两日,把你身上的残毒清干净。”她想撑起些身子,让自己的话掷地有声些,却终归被他按着,眉梢里又显出些示弱的媚态,“男欢女爱,不过阴阳和合,顾虑什么。”
言罢,她眉梢轻结,半嘟着唇,只想速速了解这一夜。
“两日后,你待如何?”他强压下欲,按着她不得动弹。
愕然顿住,赵姝心海碎成千万片,只稍一收敛,她哽着喉,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拧着眉拼着力气去褙子衣带。
热气氤氲交错间,衣带帛裂,是无可挽回的光润魄韵。
对上男人沉溺目光,只稍用一二分力,便是叫人缴械入瓮,一晌贪欢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