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想要拒绝,赵大夫却已经往门外走去了,他边走边嘱咐道:“人要是醒了,你就给他喂点粥下去,肚子空着可不行,还有啊,记得晚些时候来春晖堂取药,小心些,别叫你叔叔还有药堂里头的伙计瞧见了。”
赵大夫的儿子赵成在春晖堂里头打下手,赵大夫此番叮嘱也是怕温楚被刁难,若是叫赵成看见温楚来白拿了药,少不得又要去赵青面前说,到时候又要翻天覆地地去吵去闹。
清晨的风有些糊眼,看着赵大夫离去的背影,温楚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就转身回了屋。
她走到了床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宋喻生,他的唇上依旧是没有一丝血色,阖上眼时候,睫毛更显纤长浓密,他的眉眼清冷,闭着眼睛的时候才没那么浓厚的疏离之感。
温楚不知道宋喻生能不能活下去,若是算上一卦的话,说不准能算出来。可就算是算出来了又能如何,若是卦象说他活不下来了,温楚难不成现在就要把他丢出去,任他去死?
就如昨夜,即便测出是大凶又能如何,宋喻生还不是躺到了自家的床上。
如今这样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温楚也不知道宋喻生何时能够醒来,她又去烧了壶水来,待到差不多凉下来的时候沾了点水到手上,往他的唇上按去。宋喻生的嘴唇干得不行,想来身体里头已经极度缺水了,他人还昏着,水进不去肚子,是以温楚才有了此番举动。
温楚一边为宋喻生润着嘴唇,一边在为宋喻生的药钱发愁,纵使赵大夫不要,她也不能真的不给,况说,就算不说药钱,宋喻生留了这么的血,也总得吃点什么来补补,总不能每日就吃些菜叶子,喝些粥。
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温楚昨夜捡人回家的时候只顾着想将来的事情了,也没顾及自己如今这样是锅都要揭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