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看不下去了,她轻声道:“若是痛极,何须强忍,公子喊出声来也是无妨。”
宋喻生咬牙,声音断断续续从喉头蹦出,他道:“咿咿呀呀吵闹之声,何须叫人听去。”
他已然是痛得不行了,然而即便如此,也只是颤声说了这话就没了声。
温楚极力放轻手上的动作,听到宋喻生这话怔神片刻,却又很快说道:“三鼓,月孤气肃,人皆寂阒。我家偏僻,更不会有人听到公子的声音。”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况说,公子最落魄的模样我都见过,此番喊出声来,我定然不会嫌恶。”
是啊,最落魄的样子都被温楚瞧见了,他如此忍着,又是为何?
宋喻生小时候也曾受过伤,那时候尚且年幼,疼痛实在难忍,他便哭喊出声,结果却是换来了父亲的训斥,父亲说,他就是连哭也不行,便是痛到了极至,也不能叫任何人瞧见,即便在他的双亲面前也不可以。
即便宋喻生如今已经不用再听父亲的话了,可他在疼痛之时,却也已经下意识去噤声。
自己的伤痛实在无需让他人看见听见,谁又会因此心疼。
到最后,温楚也没听到宋喻生的声音,最多是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发出低呼。
温楚没办法,也只能没话找话,想要分散开宋喻生的注意力。
过了许久,才换完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