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素来狠心,若能有机会逃,她会不择手段,当初她也是那样拼了命地从那个吃人的炼狱里头跑出来的,如今这样,又有何难。
既是她自己选择,她也不会磨磨蹭蹭。
只是,她想知道宋喻生究竟想做什么。
宋喻生见她面上一副赴死之态,觉得颇为有趣,他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颌,问道:“既是你自己选的,又要做这副贞洁烈女之态,你说,我能高兴的起来吗。”
温楚被这般讥讽,便是再厚的脸皮都顶不住了。她气得想要骂人,但也知自己屈于人下只能矮他一头,纵是想说想骂也得先藏在了肚子里头,待出了门再从肚子里头掏出来再骂。
她勉强扯起了个笑,烛火下,那张惨白如霜的脸上尽是为难。
可她越是这样顺从,便越让宋喻生心烦意乱。她对他的顺从,全然是为了别人。
他忽地笑出了声,笑声从喉咙里头溢出,比平日里头带了几分低沉压抑。
温楚也不知道他突然在笑什么,只感觉他笑了许久,久到眼角都沁出了泪。她惊诧地看着他,为何突然笑出了泪,真就这样好笑吗?
宋喻生发觉眼角有泪淌出,不甚在意的拂去。
这是他二十二年来,第一回 那么想要一个东西,却好像怎么也抓不住,她的心一直都不在自己身边。口口声声骗自己会不离开,然无时无刻都在打算筹谋别的事情。
良久,宋喻生似也笑累了,他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