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想到了他曾经跟她说过的话了,那个“神童”的故事,虽然她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能猜到,其中经历一定算不得多么美满。
温楚步步后退,可宋喻生步步紧逼,直至她退无可退,身后便是椅子,挡住了她的退路,昏暗的灯光之中,宋喻生的神色若一滩死水,波澜不惊,可温楚知道,波澜不惊之下,恐隐藏着惊涛骇浪。
温楚撞到了凳子,双腿一软,瘫坐了在了上面,他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形将最后的光亮隔绝了开来,夏日沉闷的气息让人如置身泥石之中,喘息不得。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温楚却道:“我没骂你......你犯不着把气撒到我的身上。”
这话让宋喻生神智回笼了一些,他笑了笑,只这笑在昏黑之中听着格外瘆人。
宋喻生道:“楚娘,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抛弃我,独独你不行。”
温楚不懂他为何非要如此执拗,与她何干?究竟同她何干?
她问道:“为什么?凭什么!就因为我救过你吗,就是因为我救过你,你便同厉鬼一样缠上了我!当初六爻起卦,卦象大凶,我亦不曾放弃你,你为何就不肯行行好放过我?”
宋喻生呵笑了一声,道:“不放弃我?你那不是自己有所图谋吗,若我不是国公府的世子,不是名满天下的宋喻生,你可曾会救我?你会因我仅仅是宋喻生而救我?”
卦象大凶,知而不避,还不是因她亦有所图。人皆有所图,先敬罗衣后敬人,这事宋喻生很早就知道了,是以,他也无所谓温楚这样的做法,可她为什么要让他行行好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