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她叫温楚,不叫李昭喜。
她不认李昭喜,也不认他。
温楚一遍又一遍执拗地说着自己不是李昭喜, 好像这件事情多难让她能忍受一样。
殿外的铃铛一遍又一遍狂响, 这个声音同她幼年之时坐在灵惠帝的膝上, 听到的声音重合。
她说她是温楚, 说她不是李昭喜......
她不认他了, 她果真不认他了啊!
两人都是一样的泣不成声,都是一样泪水糊满面。
灵惠帝只死死地看着她, 任泪水如何一遍又一遍模糊了双眼,他却若孩童一样,执拗地擦着泪水,他只想要看她,想要将她彻彻底底刻入眼中。
泪水糊得他脸上擦的膏都不成了样子,他精心来见他的女儿,可是在这一刻却还是丑态百出。
他知道,即便李昭喜还活着,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他要让她重新回来当公主吗,可内忧外患,他自身难保,也没几个年头好活着了,他怕他死了,她又要被害。
他就连认都不敢去认她。
而她,也根本就不愿意当什么老舍子的公主,那是捆在她身上的枷锁,是她身上的伤疤。
亦是她曾经被舍弃的证明。
灵惠帝就这样看了她许久许久,久到了已经不能再久下去的地步,最后他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将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