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企知道,到了黄健这样进退两难,必死无疑的境地,他如何会是君子小人。
可是韩企还是不明白,他问,“即便是不要命,你也要当这个君子?”
黄健自从太傅死后,大半的时间都是一张苦瓜脸,但他今夜却格外喜笑,现在,他点了点头,而后又觉不对,又摇了摇头,他笑着道:“ 不要命是真,非要当君子是假。”
“若这世间所有人都要命,那就没人能张口说话了,这天下人中,总要有那么些个不要命的去说话。”
“而君子非我志向,我以先生为志。”
韩企不解,“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先生的志向就是我的志向,我就当那个不要命的人。”
韩企大概知道了黄健的意思,这人,太刚直了。
可过刚易折啊。
韩企眉峰紧蹙,又问了一遍,“你真不要命了?”
黄健道:“他们要你杀我,我知你下不去手。可我知道,我若不死,你就要死。你且别怕,明日我就自己去死,我死也不会叫他们如愿!”
天空已经被黑云遮蔽,夜晚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悄然而至。
黄健同韩企见完了面之后,便很快就离开了此处,两人现在就是见上一面也是不易,韩企这一路上也不知道是甩掉了多少的尾巴,才跟他短暂见上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