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也适时出声,说道:“皇帝啊,这人,不过是跳梁小丑尔,叫他活着,那还真是有些害人了。”
“是吗?可朕怎么觉着,他说的话,确也不假呢。朕虽年纪稍长,你们又将朕的耳目去断了干净,便真以为朕就成了个眼盲心黑的聋人了吗?你们想杀他,你们为何想要去杀他?”灵惠帝冷声笑,自问自答道:“总归是,得罪了母后的人,都没有能好好活下去的。儿子斗胆去问一下,这天下究竟是朕的天下,还是母后的天下。”
灵惠帝根本就没想皇太去能去回答,毕竟答案显而易见,她就算不认又能如何呢。
“都说朕是上天之子,都说朕是天下之主,可母后自朕登基之后,可又是否认朕为主?你们可曾尊朕为主?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朕也懒得去跟你们再计较些什么了。但朕还真有几分好奇,待朕去了以后,长哥儿还能不能从你们的手上登上朕这个位子呢?你们又会不会尊他为新皇呢!”
灵惠帝的声音带了几分厉色,他从没有在皇太后面前,这样疾言厉色过。
一个跪久了的人,是很难再去站起来的,太傅死了的时候,他没能去站起来,可是今日,或许是知道,若再这样下去,他谁也保不住。
他知道,若他真死了,势必要起一场宫变,何洪,皇太后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皇太子上位。李惟言若是斗不过,那么,温楚也好过不了。
党争就是这样,一党起,万党落。
尤其是叫何洪这样的人上位,不只是李惟言他们的灾难,还是大昭的灾难。
灵惠帝愚钝瑟缩了一辈子,在这样的时候还要继续当个缩头乌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