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响起了痛哭声,他看见他的妹妹,抱着他的父亲,哭得几乎昏死。
他想,在爱里长大的小孩就是不一样,死个爹娘,哭成这样。
李惟言心中想法颇多,表面上却也还是低了眼,跟着众人一起哭喊。
今日这些事情全都撞到了一起,何方二人劣性被彻底揭露,罪证齐全,只待宋喻生断刑,而灵惠帝一薨,新皇又要登基。
这宫里面一时之间乱得忙得不像话了。
从前的党争说来也就皇太子同二皇子争得厉害些,可是何家的人出了事情之后,二皇子又还能拿什么去争。
李惟言登基之后,那些到了年岁的皇子也都封王,迁离了京都。
而何洪方修二人的死期,被定在了十月初旬,关乎他们的罪行,别的姑且不算,光何洪、方修二人联合拐卖孩童,买卖孩童一事,光是判十个死刑也不够。
再其他贪污等罪一并罚下,抄家灭族都能算是轻的。
何洪饶是在判刑之前,也如何都不肯认下,但罪证确凿,板上钉钉的事情,就算是再如何不认,都没有用。
宋喻生下的罪,灵惠帝死之前留下的话,那些翰林院、国子监同何洪一党的人,如今就算是怎么有想法,也不敢去吭一声了,毕竟,现在都自顾不暇的时候,若和他们再去出面,那他们私下行贿收贿的事情定也躲不开了,这个时候,能消停就该消停。
灵惠帝死后,棂棺一连在宫里停了七日,温楚连着在灵堂跪了七日,不论李惟言和孝义怎么劝说都没用。
灵堂里面已经没什么声响了,温楚也已经跪得筋疲力竭了,其间除了吃饭睡觉如厕以外,就是跪在这里。夜风吹动白色灵布,周围除了宫女太监以外也没什么人了。
宋喻生走近,抬手制止了他们行礼的声音。
温楚并不知道身后来的是宋喻生,她以为还是李惟言。
她头也没回说道:“皇兄不用劝我了,最后一个晚上了,你就叫我再陪陪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