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桢回了宣晖园。
她走得着急,没有带上闻夕,也不想叫来其他丫鬟,就独自往西侧厅去。
玉雕屋内摆满了过去几年间淘回来的玉石,秦桢眸光掠过博古架上的玉石,抿唇走向书桌前取来笔墨纸砚,自顾自地研磨提笔。
略微泛黄的纸张被漆黑墨水点缀,一气呵成。
和离书。
字迹娇小而又圆润。
与平日所写的端正小字判若两人。
写下和离书没多久,秦桢又取来另一张纸张,只是在落笔时沉默了很久,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头,笔触与纸张相撞的刹那间,后面的话好似也就没有那么难以言喻。
将两份信件收好,弯下身寻出装着珑吟的匣子抱着走出去,除此之外,这间屋子中的玉石她都没有拿。
秦桢穿过悠深长廊回到卧阁中,取来包袱收拾好一切。
趁着闻夕还未回来,将收拾好的包袱藏入柜中,她本想就这么离开,可是想了很久很久,还是决定再去见乔氏一面。
秦桢踏出宣晖园之时恰好撞上眼泪汪汪的闻夕。
闻夕看到她时眼泪唰地一下坠落下来,卯足了劲儿小跑朝她而来,“少夫人,您吓死奴婢了!”
“我好好的呢。”秦桢微微一笑,整了下她被汗水打湿的青丝,又取来帕子一点一点地擦去她额间的汗珠,“我要去趟东苑。”
“奴婢陪您去,这回我一定黏着您紧紧的,哪儿都不去了。”闻夕哽咽着说道,天知道她寻不见自家主子时慌乱的神思,恨不得掘地三尺将人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