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夕离开后,秦桢戴上及腰的帷帽,背上包袱抱着匣子三步作两步地离开宣晖园,除了沿路遇到往来的丫鬟们会稍微躲避些许外,走向侧门的途中都没有再遇到其他的事情。
值守的侍卫都不是什么多嘴之人,只是看着少夫人独自离去的身影觉得有些奇怪,不知为何没有叫马车。
踏出国公府的刹那间,秦桢长长地舒了口气,然而也没有立即停下赶路的步伐,而是径直地穿过条条长街往国公府的反方向去。
别院回来途中她便想好了去处,头也不回地找到了那间客栈定下了整整一个月的客房。
位于城南的客栈多供其他地方入京的外来客所住,管事的和小二对有人前来定下整月客房见怪不怪,收下银两就命人领着秦桢去向位于三层的客房。
秦桢随着小二穿过神态不一装束不一的行人,来到房间门口,直到门扇合上时她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窗柩外天色恰好,不冷也不热,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
秦桢取下帷帽将抱在手中的匣子收好上了锁,开始思考着应该去往何处。
这些年来她都没有出过京城,是以也没有想着离京独自去往人生地不熟之处,偌大盛京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寻个地方藏匿也不是不可行,可要如何躲过众人的视线又是个问题。
儿时居住的院落虽已被她买下,但也不是个好去处,如果哪日有人想要寻她,也定然会前往那处院落看看,这些年她也攒下不少银两,若是再购入一处院子也不是不行,只是又要前去官府备案留有她的名字。
思来想去,秦桢迟迟做不下决定。
许是奔波劳碌整日心思疲倦,平日饮食甚少的她也觉得有些饥肠辘辘,望着窗柩外已然大黑的天色,又取来帷帽戴上。
秦桢推开门扇,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眸光巡着四下,半响才走出来。
谁知踏出客房的刹那间,忽而听到有人喊了下她的名字,惊得她瞬间挺直了脊背,似乎有细碎汗珠漫过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