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纤细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映落眼下的影子随着睫毛颤动而飞舞着,她仰起眼眸,明亮泛光的眸色中掠过道温柔,温柔中夹杂着些许坚韧。
就好像狂风捶打下迎风摇曳的花枝,任风雨吹打,都不曾弯下躯干,摇曳花枝上的荆棘探出了身,不疾不徐地朝他刺来。
荆棘划过带来的不是刺痛感,而是一阵难以言喻的绵意。
沈聿白凝着她的面颊稍显失神。
秦桢仰眸望着他许久,莹润瞳孔都泛上涩意,忍不住眨了眨眼眸。
就在这时,跟百年树干般伫立跟前不挪动的沈聿白忽而道:“那我不妨当个花匠。”
专门修建那些个欲要探头入内的桃花。
秦桢哑然失笑,突然觉得累得慌。
她不再开口,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秦桢上了车舆,神色倦怠地倚着软垫,眸光落在舆外的街景上。
那道凝着她失了魂魄的眼神,多年前年少的她也曾幻想过,若是哪天沈聿白能够如此看她一眼,这份喜欢也就无憾了。
可谁能想到,竟然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看到。
显得年少的那份情愈发可笑,也可悲。
回到院落,忙碌十日入眠时辰不多的秦桢正打算早早歇下,门扉就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