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个窥探者,窥看着不属于他的笑容。
近距离看着她的江怀澈也被这道明眸皓齿的容颜晃了下神,抿唇敛下不知从何处冒起的浅薄思绪,转移了话题:“适才听你说许久都没有弹过琴,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少许杏花落下坠在秦桢眼间,她眨了眨眸,“就是不想弹了。”
利落的语气让江怀澈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她的眼睫上,看清缀在浓密睫毛上的点点嫩芽时,道:“眼睫上有东西。”
秦桢闻言,用力地眨了眨眼眸,问:“还在吗?”
清澈的眼眸中盈溢着疑惑,江怀澈指尖微动须臾,克制地握成拳,颔了颔首。
秦桢又眨了下。
江怀澈依旧摇摇头。
眨了几下后,秦桢也感受到压在轻盈睫毛上的力量,她微微抬手颤了下睫毛,也没见有东西落下。
“失礼了。”江怀澈说着。
他抬起指尖轻轻地拂了下她的长睫,上下扇动的睫毛掠过指腹,轻柔微痒颤意透过薄茧递入心尖,他适时地收回手,给秦桢看落在眼睫上的点点嫩芽。
秦桢又眨了眨眼睛,眼睫上的重意果然没了,而江怀澈指尖的翠绿嫩芽不过根纤细睫毛的大小。
她扬眸笑了下,“多谢。”
江怀澈摇头,指腹弹开嫩芽,垂下手负在背后。
踏着长廊走来的沈聿白听到他相邀听曲的话语,攥紧的掌心又深了几分,修炼工整的指甲掐入掌中,留下或深或浅的印子,眼眸中闪过的,都是适才秦桢微阖眼眸后江怀澈伸出手指轻轻靠上的画面。
沈聿白低眸望着不远处的场景,一股悸乱堵在心中,不上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