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且淡的嗓音荡漾凉亭中,不是咄咄逼人之意,而是布满真心地询问在场的各位。
凉亭中静默须臾。
“书画不分家,习得一手好字自然也能作得一手好画。”坐在秦桢右手边始终没有出声的男子道,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盏,平静无波的眼眸和她对视着,“京中是有不少女子喜欢玉雕,就比如姑娘你也喜欢,可喜欢玉雕和雕磨玉雕是两码事,就像我也喜欢诗句,可这不代表我就能作出令人叹绝的诗句。”
秦桢不认得他,是道生面孔。
侧眸微看,蒋橙和杨羽婕也是满腹狐疑,皆是不认得他。
秦桢拧了拧眉,欲要开口时余光瞥见沈聿白的身影,他已然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神色自若地掠来,她敛下了微启的唇瓣,不语。
沈聿白清冽眸光掠过众人,落座。
众人睨见他走来,也还记得适才的异样,就没有在祁洲这件事上多言,转而说起了别的话题。
他落在桌案上的微蜷指节有节奏地叩着,另一手端着酒盏微呷了口,直到鹤一前来俯身在他耳侧低语,他叩着桌案的动作才收了回去,清冽的眼眸中染上些许寒凉。
摄人心魄的寒凉漫起,随着沈聿白眼波的微荡顷刻之间撒向一侧的男子。
和他人言笑的男子只觉得背后升起一阵寒凉,愣怔了下后寻向这股凉意的来源,可左右看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任何的异动,又收回目光和一侧的同窗交谈着。
鹤一适时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