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白一张一张地翻过,眼眸深处的浅笑漫上,仿佛能够看到她趴在桌案上,一点一点思索勾勒着草图的模样,又再将画册中的光景打磨成玉雕。
翻到最后一张时,他愣了下。
偌大的宣纸上,被人用朱色墨渍画了个大大的叉。
振翅跃起的仙鹤仰起长颈,弥漫于它身侧的云彩飘荡着,雾气也随之摇曳。
画册的最下方,落着熟悉的字迹。
-玉石被送给别人了,他不要了。
-他说玉石不过是没有情感寄托之物而已,他说得不对。
-他只是不想要我送的东西而已,仅此而已。
怔愣的眼眸狠狠地颤了下,沈聿白攥着宣纸的手微微收拢,欣长身影一动,踉跄了下,难以置信地盯着宣纸底下的三句话语,来来回回地看着,宛若不曾识字那般。
喉间忽而涌起莫名的锈味,润湿了他干涩无垠的喉骨。
宣纸被攥得作响,沈聿白蓦然回过神来,睨着将将被攥成团的宣纸,他敛慢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拂去宣纸上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