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而急的步伐声响起。
方儒勖踏上狭长静谧的廊子,路过窗棂时瞥见那道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茶盏落于他的掌心之中幽幽转动着,他神色自若,若不是知晓他的来意,定会以为他不过是路过旧院入内小憩须臾。
深邃无波的黑眸望来时,方儒勖心颤了下。
他入仕至今不过三载,也是今岁年初入的大理寺,也恰好就是沈聿白曾坐过的位置。
未来大理寺时方儒勖对沈聿白一知半解,和朝中的许多人一样,只知他的仕途宛若飞龙,一路畅通无阻,端觉得是沈国公也有在背后出力的缘故,入了大理寺翻阅卷宗后方才意识到,他能够做到如今这般和国公府并无干系。
真要说国公府在他的仕途中起了作用,多是用于护他安危之上。
身为大理寺少卿,方儒勖掌管刑事案件,遇到过穷凶极恶之人,也不乏有世家子弟暗下杀手之案,这其中不仅需要魄力,更需要不畏强权,而沈聿白在任的两年时间中,无一起冤假错案发生,就连前户部尚书之子也因仗势残杀农户一事也被他押入牢中处以极刑。
朝中众臣皆知,若非过命之事,万不可与之交恶,而他如今就是做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举。
沈聿白敛下眼眸,将手中的茶盏落回原处,茶盏与桌案碰撞的须臾时刻中静谧无垠的屋内回荡着清脆的响声。
呷着茶水的宋明晖动作微滞,侧眸望向门扉处,又收回目光瞥了眼沈聿白。
他思忖须臾之后,起身拱了拱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