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后的闻夕眉梢微拧,忍不住问:“江夫人亲自带着庚帖上门?”
“是啊。”田嬷嬷摇头道,“也不知江夫人是如何做想的。”
田嬷嬷在京中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或是听闻过哪家夫人亲自上门递庚帖,多是会寻京中某些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带着庚帖前去相看人家,请来的老夫人地位越高,也就越表明男方对女方的重视。
身为内阁首辅夫人,江夫人也是京中世家作媒时会着意请去的作媒,如今她亲自带着江怀澈的庚帖前来,说得上重视,可端从礼节上来说又甚是怪异。
走在前头的秦桢听着两人的低语,一时之间也不知作何感想,她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也始终想不通江夫人为何将注意力落在了她的身上。
京中女子千千万,适合江怀澈的,或是心悦江怀澈的女子也不在少数,为何独独看中了她。
还未踏入前厅,耳畔传来乔氏不疾不徐的轻声。
“今日也不免拂了你的好意,我看着桢桢长大,姑且也算得上半个母亲,她嫁谁不嫁给谁,我只听她的想法,贵公子是京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也得看桢桢是否心悦于他,如果两人之间没有感情硬被凑到一起,谁知道这又到底是不是美事一桩。”
闻言,秦桢脚步倏然顿住。
一墙之隔内的江夫人也愣怔须臾,也没想到乔氏会道出这番话来,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桢双亲离世,在她看来秦桢应是听从乔氏的话才是。
她呷了口茶水,眼眸中掠过一抹笑,“这是自然,我今日来也只是想将江家的诚意带到,我是真的喜欢秦桢的性子,也很想让她当我的儿媳妇,又怕被他人定去,不免得心急了些。”
乔氏扫了眼不曾被翻开的庚帖,指尖搭上帖子的边缘往江夫人的方向推了推,不紧不慢地道:“若是真的到了能够递庚帖那日,江夫人再来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