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她说完就要掀开帐幔下舆,秦桢转头眼疾手快地擒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是离开京中多年又悄然入京的秦家大房,若非必要,秦桢都不想和他们直接扯上干系。
半垂日光一寸一寸地落下,斜阳余晖悄然落在车舆外。
几近个把时辰未挪动身影的秦桢长时间望着那个方向,眼眸稍显酸涩,微眨眼眸浸润眼眶的刹那间,树梢下的秦烨忽而踉跄了下,身影止不住地抖动着,将将要跌落在地,撑着树干都毫无用处。
秦家伯父和伯母着急火燎地上前搀扶住他,隔得老远秦桢都能够看到伯母倏然落下的泪珠,她的眼眶很红,红得像是已经哭了许久才会引起的模样。
“芸香?”秦桢想起了前些日子闻夕打探到的消息,微凛着眸凝着秦烨歪七扭八的身影,与吸食芸香后一日未吸食就会出现的症状无异。
不多时,秦烨逐渐有了发狂的症状,如同失去理智的丧家之犬,一把推开了搀扶着他的秦家二老,竟然抱起树干往上撞着,可就这样好似也无济于事缓解不了他的难捱,顿时松开了树干跌跌撞撞地朝着另一方向离去。
秦家二老紧忙跟上他的步伐。
他们的身影消失后秦桢方才回过神来,微微蹙起的眉梢不疾不徐地落下,示意闻夕掀开帐幔,“我们走吧。”
马凳已经备好,秦桢提着裙摆一步一步地走下去,身形站稳的刹那间她余光瞥见了一道周身散着渗人寒意的身影,好似下一瞬就要将眼前的事物吞噬入骨般。
视线对上时,沈聿白神色中的冷意陡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