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强稳住心神,堆笑道:“哪里的话,我们姐弟年幼不懂规矩,不曾知晓此事,并非诚心冒犯,敢问哪位是雄哥?”
那人指了指为首的大汉,明月小心地看了一眼,见他满面虬髯,眼角有疤,生得虎背熊腰,双目如炬,一个眼神便让人手脚发软心口直跳。
她恭声赔礼,“雄哥,您大人有大量,别与我们计较,需交多少摊位费您说个数儿,我们姐弟立马补上。”
雄哥上下打量着她,道:“也不多,不过是十两银子罢了。”
“什么?”江年安瞪大眼,“十两?我们这么久也才赚了七八两……”
“年安!”明月捂住他的嘴,对雄哥笑道,“今儿我们出来得匆忙,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明日再给您行不行?”
雄哥瞥了她一眼,“行是行,不过这小子得跟着我们,等你什么时候拿钱来了,再带他走。”
明月抿了抿唇,见他们人多势众,旁人也都是平头百姓,此时早已躲远了些,根本惹不起这帮地头蛇,只得应下。
“好,我这就回去拿钱。”
“姐姐不可以!”江年安满面急色,“那是咱们好不容易才攒的,不能就这样给他们!”
他话音未落,脸上便挨了一巴掌,清秀的面颊上登时多了一道巴掌印。
明月心里着急,连忙劝:“年安不许说傻话,这是咱们应该孝敬雄哥的,你老实在这儿待着,我很快就回来。”
她怕少年再说什么胡话,没得再挨打,飞快地往家里跑去。
一路上不知灌了多少凉风,也顾不得歇息,等跑到家时,明月只觉胸口心跳如雷,手足发软,她将之前藏的钱找出,紧紧绑在腰间荷包里,又往集市上赶去。
破碎的摊位前,江年安面颊红肿,满眼不服地瞪着那几个大汉。
方才他出言不逊骂他们欺负弱小猪狗不如,又挨了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