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雄的胡须过于茂密,以致于除了他那双凌厉漆黑的眼睛,以及眼角的那条疤痕外,过了这大半年,明月仍然不知道他的长相。
好在冷雄从未挑明,也没逼迫明月做过什么,除了盯着她的眼神过于炽热,其他的尚可忍受。
江年安对此却十分恼怒,每每冷雄走后,他就会气鼓鼓地一面画像一面嘀嘀咕咕骂人,引起了那位婆婆的误会。
明月赶紧笑着解释:“他不是在说您,他在……念一种特殊的咒语,可驱凶辟邪,保您家宅平安。”
婆婆听了,瞪大眼,“灵验么?灵验的话给我多念几遍。”
江年安:“……”
明月在一旁憋笑。
中秋那天下了雨,一直到傍晚都没停,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赏月是不能了,姐弟俩便点了灯坐在桌边,一个看医书,一个做刺绣。
看着少年认真看书的模样,明月心里又浮现出一股自卑来。
年安如此聪慧勤勉,又有孙婆婆指教,假以时日,他定能成为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夫,而自己似乎一直在原地不动。
其实明月长相出挑,绣工出色,性子勤快又温和,如此品格已然胜过许多女子。
从前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比不上别人的,只是看着年安一天天进步成长,明月心里便莫名的有些慌乱不安。
也许,她是怕有朝一日,他会嫌弃芦花村这个小地方,会展翅离开这里,离开他们这个家……
兀自出神间,忽地一下刺痛,明月惊呼一声回过神来,见食指指尖被绣花针戳破,正冒着血珠儿。
她还未来得及动作,手指便被拉走,指尖一暖,明月倏地杏目圆睁——
年安他、他竟然含住了自己的手指!
少年湿热的口腔裹住了她的手指,舌尖灵活地吮吸。